第两百三十九章 长安日与夜

啊。”郑冬至被衣衫牵扯,疼得浑身都是一抖,但他却又沙哑着叫了一句,“打的是真好!”
  
  “你这时候还嘴硬!”这管家想直接将郑冬至抱上马车去敷药,但生怕他太疼,只能搀扶着他慢慢走,同时对他这种硬气也是感到无语。
  
  “你不懂。”郑冬至却是叹了口气,“今天这一顿挨得值,真的是,以前的打都白挨了。回去不挨打了,要打就让老师打。”
  
  “??”管家和那中年教习都目瞪口呆。
  
  这是好生一顿打,打开窍了还是把脑袋给打坏了?
  
  ……
  
  入夜。
  
  太子在书房之中静静看着一卷史书。
  
  这史书讲的是隋末各地义军并起,最终李氏如何得了江山的过程。
  
  李氏的这本史书和外面史书的版本不同,里面一些事情的经过,牵扯到的一些真相,甚至和流通的史书截然相反。
  
  一名中年文士抱着一堆旧书进了书房,太子见了便微躬身行了一礼,叫了声老师。
  
  “这些书你有空看看,里面关乎一些借势的东西很有用。”中年文士将旧书放在一边,看了一眼太子手中看的东西,倒是微微皱眉,道:“怎么又看这个?至少看了十遍不止了,若是传出去,反倒让你父皇觉得你在学习如何造反。”
  
  “我只在这里面看看。”太子淡淡一笑,道:“也是郑师来我才不避讳,换了人进来,我早藏好了。虽说看了十遍不止,但不知为何,每次看我都觉得内里面有我未曾参透的东西,总感觉我李氏最终得了江山,其中有些重要原因,倒是藏在我没看出来的细枝末节之中。”
  
  中年文士看了太子一眼,此时太子虽说没看出什么,但以他对太子的了解,他倒是觉得太子已经看出了一些什么。
  
  “此次还是不动?”中年文士沉吟了一会,问道。
  
  太子点了点头,平静道,“在看清父皇到底要做什么之前,不动等于不错。而且现在看来,皇宫里头除了三弟之外,其实倒是还藏着一个暗中搅动风云的厉害人物。此次诸多门阀都有动作,我们倒是可以借机将这人逼出来。”
  
  “老二、老七、老八那边都用过手段了,可能我们之前的这种推测有些问题。”中年文士沉吟道。
  
  太子看了一眼已经放下的史书,微微一笑,道:“老师,或许无论是老五还是老六,还有之前你们的推测,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中年文士面色没有什么改变,平静道,“是什么问题?”
  
  太子认真道,“有没有可能,这人未必是男子?”
  
  中年文士眉头顿时深深皱起。
  
  他缓缓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然后转身走出了太子的这间书房。
  
  ……
  
  感业寺一直都是清修所,平日几乎没有什么访客,长安也并没有什么人加以特别的关注。
  
  然而一些能够知道皇帝行踪的人,却很快敏锐的察觉到,在皇帝去过感业寺之后,感业寺周围便一直有军士驻守。
  
  只要有人试图接近感业寺,便一定会接受盘查。
  
  寺庙周围除了一些李氏的修行者之外,还有不少宫中宦官在周遭活动。
  
  一些有心想要探查的人,让擅长观气的修行者看过之后,便很快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按着他们的判断,除非八品,否则根本别想躲过那两名宦官的耳目,进入感业寺。
  
  更何况此时的感业寺内里还有一股很特别的气机在涌动。
  
  那股气机就像是一团乌云始终将感业寺笼着,内里似乎在孕育一个特别可怖的东西。
  
  外人并不知晓,此时整个感业寺已经空空荡荡,其余所有人都被安置到了别处,整座庵寺里头只剩下了那个光头艳尼。
  
  此时她正朝着一个石池走去。
  
  这个石池在一间精舍的下方石室之中。
  
  石室是靠着山壁雕琢出来,有一股清泉从石壁上流淌出来,源源不断的注入那石池之中。
  
  石池之中的泉水呈现牛奶一般的乳白色,不管有多少泉水流淌进去,这石池的池水始终和地面齐平,也不满溢出来。
  
  她一走入这石室,便除下身上的袍服,瞬间浑身赤裸。
  
  真的是浑身如白玉,凹凸有致,分外诱人,而且伴随着她的行走,肌肤之中隐隐有玉色的光泽在不断的流淌。
  
  泉水乃是寒泉,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池塘边上甚至不断地出现一层层的白霜。
  
  但她不觉寒冷般走入了池水之中,直至没过头顶。
  
  她也不浮上来呼吸,但池水却渐渐发亮,渐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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