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文昌侯也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我约你母亲见面只是想见见她,让她不要将我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

只是见面后情绪激动,莫名失了控,起初我没有察觉,现在想想,房间里应该是点了助情香。”

文昌侯越想脸色越沉,完全没有注意到淮阳郡主越发苍白的脸色。

谢恒也没有注意到,他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

“父亲是说摄政王早就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提前一步点了助情香害你们?”

文昌侯不置可否。

昨天夜里,他进入皇陵行宫有专人接应,根本没有任何人察觉,更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面容。

除了他一时没忍住,悄悄让人给妻子淮阳郡主送了个口信。

文昌侯脸色一变,蓦然看向淮阳郡主。

“是不是你身边的人走漏了风声出去?”

淮阳郡主摇头,一脸肯定。

“绝对不可能,昨夜匆匆一面,我回去后没有告诉身边任何人你回来的消息。”

文昌侯眉头皱成了川字,神情阴鸷。

“真是见鬼了,知道我还活在世上的人不会超过三个,萧彦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谢恒神情疑惑,小声问:“父亲还活着是喜事啊,为何不能对外宣扬?

还有,您刚才对摄政王说的失忆那番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淮阳郡主同样神色急切地盯着文昌侯。

“是啊,侯爷,难道你真的受伤失去记忆,不记得我们了吗?”

淮阳郡主神色惊疑不定。

文昌侯眸光微闪,“受伤是真的,养了好几个月也是真的。

至于失去记忆,自然是假的,你们想啊,我押运粮草武器去边关。

虽然遭遇埋伏,但没完成差事导致我军损失惨重也是真的。

我若不说自己失去记忆,万一摄政王治我的罪怎么办?”

淮阳郡主接着追问:“那你可以偷偷打发人送信给我们啊。

你可知道我和儿子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们简直被人欺负惨了啊。

顾楠那个贱人.....”

淮阳郡主积压了一肚子的苦水准备和丈夫好好倾诉。

谁料她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文昌侯不耐烦打断。

“行了,家里的事我都知道,这不重要......”

淮阳郡主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瞪着文昌侯,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你认为我们被欺负了不重要?你....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文昌侯鬓角青筋跳了下,连忙道:“我的意思是说家里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放心,如今我回来了,你们受的委屈我都会帮你们讨回来的。”

淮阳郡主这才破涕为笑。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家讨回公道,让顾氏那个贱人好看才行。”

脸上的泪痕未干,嘴角的笑刚咧开,门外响起嘈杂声。

“你是谁?侯爷,夫人和世子在里面说话呢,你不能进去。”

这是淮阳郡主身边的嬷嬷在说话。

紧接着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我要找我夫君。

然后是孩童稚嫩的哭腔,“爹爹,我要爹爹,爹爹你在哪里?”

文昌侯听到孩童的哭声,浑身一震,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直接撑起了身子。

外面传来嬷嬷的喝骂声,刺耳又难听。

“哪里来的贱人和小杂种,这里没有你夫君,也没有你爹爹,滚滚滚。”

“混账东西。”文昌侯黑着脸大骂,“你骂谁呢?那是我夫人和孩子,还不赶紧让她们进来。”

门外的喝骂声戛然而止。

淮阳郡主仿佛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生生将她嘴角的笑冻住了。

冻得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被打肿的嘴唇更是抖得厉害。

“你的夫人和孩子?你的夫人?那我又是什么?”

文昌侯神色讪讪,目光闪躲。

“我当初掉下悬崖是芸娘救了我,为我上药,包扎,衣不解带地贴身照顾了我一个多月。

外面都传我和芸娘不清不楚,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我不能毁了人家的名声一走了之吧?”

淮阳郡主脸上血色尽失,哭得浑身颤抖。

“所以你就娶了她,又和她生了孩子?你难道忘了你在京城不仅有妻子,还有儿有女的事了吗?”

文昌侯皱眉,眼底浮现出淡淡的不悦。

顾及儿子谢恒在场,没有发脾气,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