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抽回手,用帕子用力擦了擦。 神色淡淡,“故意报复,挑唆我们?” “当然。” 谢恒虽然不满她没有道歉,但见她神色淡淡,只当她接受了这个说法。 便使眼色吩咐下人。 “来人啊,把这个栽赃污蔑主子的贱人给我拖下去,立刻杖毙。” 侯府下人立刻过来拖人。 顾楠一个眼神,她带来的陪嫁婆子和家丁立刻挡在了长顺媳妇前面。 两方人马呈对峙之势。 谁也不肯让一步。 谢恒眼底快速闪过一抹阴沉,随即又一脸受伤地看着顾楠。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宁愿相信下人的污蔑之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吗? 咱们可是要携手过一辈子的人啊,你这般不信任我,太让我伤心了。” 呵,谁要和你携手过一辈子。 顾楠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 “我只相信真相,既然长顺媳妇和世子各执一词,那便去御史台,让御史们来断案吧。 看看究竟是下人记恨世子,生出歹毒之心毒害我,还是世子心怀不轨,故意算计我和景王呢? 听闻御史台的老御史们个个极会断案,事情又牵扯到景王殿下,想必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这种叫桃花雾的药哪里买的?谁买的?药钱几何?府里哪些人接触过药? 但凡事情发生过,必然都会留下痕迹的。” 她抬眸冷静看着谢恒,一字一句道: “世子,你说是不是?” 谢恒脸色铁青。 以往只要他放低姿态哄顾楠几句,顾楠就会对他百依百顺,掏钱给铺子给庄子都不在话下。 今儿怎么这般难缠,像换了个人一般? 他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到御史台。 御史台那些老御史们碰到这种事,犹如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般扑上来纠缠不清。 别说查清楚这件事,文昌侯府里哪个下人爱钻什么狗洞都能查清楚。 到时候他袭爵就更没有希望了。 谢恒按下心底的怒意,努力摆出柔和的目光看着顾楠。 “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家毕竟是勋贵世家,这种事情真闹出去,只会让人看咱们的笑话。 何况侯府如今是你掌家,真要闹出去,别人也会笑你治家不严,连个下人都能算计你。 再说事情毕竟牵扯到景王三叔,若真的传扬出去,让人知道景王三叔进过你的院子,你的名声也会受损。 今儿的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为夫都满足你,好不好?” 他做足了低姿态,一脸深情看着顾楠。 顾楠攥了攥手心,压下反胃感。 “真的我要什么都可以?” 谢恒点头,“可以。” 旁边的淮阳郡主想反驳,却被他摇头制止。 顾楠转头叫了一声:“如意。” 人群里走出一个身穿青色比甲,银盘脸的丫鬟,是她另外一个大丫鬟如意。 如意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大声念了出来。 “永和九年六月初五,世子打点书院,借走嫁妆银子五千两。 八月初八,郡主借走嫁妆银子一万两,九月二姑娘借走一千两。 永和十年四月十二,世子借走米粮铺一间。 五月初九,郡主借走首饰铺子一间,清河庄子一个.....” 谢恒脸色大变,“住口,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楠道:“这是我嫁入侯府三年来,婆婆,世子和小姑从我手里借走的嫁妆铺子,庄子,以及银子。 我算了算,世子和婆婆一共从我手里借走了六间铺子,两座庄子,银票五万两。 世子不是说我要什么都可以吗?” 她看着谢恒,一字一顿,“我要你们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真的闹到御史台去,事情真闹出来,她的名声也就完了。 她的目的是想趁着这次机会逼谢家母子将她的嫁妆吐出来。 谢恒脸色十分难看,显然没料到顾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不应该求自己以后多疼惜她,爱护她几分? 女人要的不就是丈夫多宠爱嘛。 他在书院读书,平日里需要应酬和打点,确实在顾楠这里拿了不少银子。 每次只要他表示缺银子在书院被人看轻,顾楠二话不说便会拿出银子来给他。 “没想到你每次给我银子,竟然还暗地里记账,还说什么借的?顾楠,我真是看错你了。” 顾楠目露错愕。 “不然呢?若不是借的,世子岂不成了吃软饭,靠妻子嫁妆养着的废物?” 谢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靠妻子嫁妆养着,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可太难听了。 他暗暗朝淮阳郡主使了个眼色。 淮阳郡主指着顾楠的鼻子大骂。 “商户家出来的女儿,就是满眼铜臭,当初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要的,是你上赶着送给我们的。 从来没有听说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往回要的,真是不要脸。” 顾楠被气笑了。 “送?当初婆婆可说过,咱们文昌侯府是勋贵世家,做不出那等花用媳妇嫁妆的腌?事的。 所以收我银子的时候说了权当是借的,借债还钱,天经地义。 难道婆婆想昧下我的嫁妆铺子和银子不还,堂堂侯府花用媳妇的嫁妆,这才是不要脸吧?” 淮阳郡主被呛得一口气上不来,憋得心口疼。 这话确实是她先前说过的。 可那不过是句哄顾楠的场面话而已,如今却被顾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