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跟董锵锵经常保持电话联系的国内人的手机号董锵锵早已烂熟于心,见是个不认识的号,他担心在车里说话不方便,于是让众人先在车里稍事休息,自己下车走到路旁。
“你好。”董锵锵客气道,“哪位?”
“好久不见啊,小董同学。”听筒里传出一个沧桑的男中音,“最近过的如何?别来无恙呀?”
骤然听到这人的声音让董锵锵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人声之一。生活似乎总跟他开这种玩笑,他越反感什么,什么就会来烦他。
来电的正是几天前他在老张公司官网上看到的老陈。
他没想到老陈竟然还会留着自己的手机号,心中一阵恶心,生硬地拒绝道:“我还有事。”
见董锵锵冷冰冰地撂下一句就想挂电话,老陈似乎并不意外。他不以为意地笑道:“其实是白宙宇有事想请你帮忙,但你没空就算了,我问问杜蓝。”
听到这句,董锵锵正要按下“结束通话”键的大拇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他迟疑了一秒,问道:“白宙宇有事找我为什么让你打电话?”
“没什么,他就是想请你帮他回家取点儿东西给我。”老陈轻描淡写地说道。
老陈的解释让董锵锵更加困惑,他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忍不住嘲讽道:“你喝酒了吧?”他的潜台词很明显,没喝醉的人怎么会说胡话呢?
听到董锵锵的挖苦,老陈忽然笑了,笑得董锵锵心里直发毛。
“神经病。”董锵锵嘀咕了一句,再次准备挂电话。
“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老陈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他也该还我钱了。”
“谁还你钱?”董锵锵听得一头雾水,“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三个月前,白宙宇从我这儿借走了5万马克现金和62万人民币,一共是80万人民币。我这里还有当时的转账记录。本来我是不着急让他还的,但现在经济不太景气,我的厂子需要补充流动资金,所以不得已,只能拉下脸麻烦他把钱还我,好让我有钱给工人们发工资。”老陈煞有介事地解释道。
董锵锵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你可别忘了,那天的事警局里都有记录。”董锵锵记得老陈的皮包好像还作为嫌疑人物品被存在了警局里,“而且那钱也是你白纸黑字给老白的。”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董锵锵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说话时底气严重不足。
“小董啊,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老陈似乎根本无惧董锵锵的警告,“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真的确定德国人能定我的罪吗?”
董锵锵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你这人有非常强烈的正义感。”老陈话锋一转,油嘴滑舌地恭维道,“虽然咱们现在远隔几千公里,但我依然能通过电话感受到你的正义感,所以我这事找你准没错。”
董锵锵看到车里有人冲他指手表,示意他快点打电话,马上态度强硬地说道:“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就在董锵锵第三次准备挂电话时,手机里遽然传出老白微弱嘶哑的嗓音:“救……我……”
董锵锵闻声陡然一惊,脱口而出:“老白?”
“好话说完了。”老陈和善的语气陡然一变,仿佛瞬间换了个人,冷森森道,“你告诉他老婆,只要她愿意还钱,就还能再见到人,否则她就等着当寡妇吧。”
董锵锵立时想起老白几天都没给自己回电话,心倏地往下一沉,难以置信地问道:“是你抓了他?”
“别说那么难听,我只不过是请他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体验体验生活,磨炼磨炼意志而已。”老陈顿了顿,“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一周后我还没见到钱和东西,那我就不能再保证他的安全了。”
“东西?什么东西?”董锵锵不明所以。
“他当时让我签的委托书,还有我的照片,都在他书房桌子的右边第三个抽屉里,你要负责取出来交给我。”老陈命令道。
“你现在到底在德国还是国内?”董锵锵关心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哦对了,回头我会给你一个银行账户,你尽快把钱汇到我的账户里。”老陈提醒道,“记着别耍滑头,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不问清楚我怎么把东西给你?”董锵锵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在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另外钱的事好商量,你千万别乱来。但80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老白家人那边(筹钱)也需要时间,一周肯定不够。”
“你是不是搞错了?”老陈冷笑一声,“谁说他要还80万了?”
董锵锵一愣,心想:这不刚才你说的数儿吗?但老白还在对方手中,他不敢贸然顶撞对方,只能忍气吞声地改口道:“是5万马克加62万人民币。”
“小董啊,我记得夏天的时候你脑子还挺好使的,怎么 -->>
585. 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