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细微的汗。
大约两刻钟过去,有人告诉他,拿到了范玉林写给程亦安的诗,崔函笑了,脑海划过程亦安那张脸,比起她姐姐,生得可真是国色天香,够味。
陆栩生那等硬心肠的男人,怎配拥有这样的尤物。
崔函深深闭上眼,修长的脊背往后靠在圈椅,薄薄的皮肉浮现些许青色,久久压抑的躁欲也渐渐游走在四肢五骸。
就在这时,屋顶突然发出破瓦的嘭声,崔函猛地直起身,往上瞅了一眼,下一瞬,一具身子忽然从前方的檐下滚落,直挺挺掉落在地。
守夜的小厮连忙扑过去,翻开那具身子,一看脸庞无比熟悉顿时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往屋里退来,
“少主,不好了,不好了,荀十三死了!”
荀十三是崔函麾下高手,这次事件的主令人之一。
崔函脸色如铁板般僵硬,夺门而出冲去廊前,便看到方才还言笑晏晏的侍卫此刻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身。
谁干的?
陆?生?
还是程明显?
接下来,一具,两具,越来越多的尸身堆在崔函私邸前,院子里注满了血腥气,四下护卫瞧见了,一个个面露惊骇。
崔函一袭宽袍,墨发如泼,立在厅前,冷眼注视着那些尸身。
十五人,整整十五人。
真是好手段。
“齐老六,你领着五人再去接应!”
他不信这个邪。
底下护卫你看我我看你,忠心的操守犹存,二话不说又往外奔去。
可惜出去多少人,就给扔回来多少人。
对方高手尽出,已封住了私邸的出路。
崔函从未被逼得这样惨。
“去,全部给我压上去!”
他双目浸满血腥,绣袍乱舞,几乎是暴戾到了极致。
可惜余下的人面对越积越高的尸身,目露惶恐,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们跪下来,
“少主,收手吧,再这样下去,您手中精锐将损失殆尽。”
崔函身子剧烈一震,眼底的戾气渐渐沉凝如寒冰,不再吭声。
同一时刻的范家。
范玉林派出去那名心腹小厮的尸身,被程家护卫毫不留情扔在范玉林父亲的书房前。
范家毕竟不是崔家,别说护卫,就是家丁都没几个,瞧见这个阵仗,均吓破了胆。
“这是怎么回事?”
范父瘫在圈椅里,看着面无血色的二儿子怒问。
范玉林注视着那具尸身,双目失了神采,这是陪伴了他整整二十年的人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
....
那人穿着程家护卫服饰,连一点遮掩的意思也没有。
程明显这是明目张胆敲打范玉林,再犯,小心阖府的命。
范母和范父并范家长子拉扯着范玉林,
“你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程家?你是不要命了吗?”
范玉林被他们扯得摇摇晃晃,沉默不语。
裘青奉命连夜部署暗探去范府和崔府,发现范府有动静,迅速赶到现场,结果就瞧见程家两名护卫提着个尸身扔去了范府,不仅如此,连着范家外的路也被封了。
裘青从屋梁跳下,拽住其中一人胳膊问,“兄弟,我陆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裘青跟着程亦安回过几趟程家,护卫认识他,解释道,
“范玉林这个混账,写了一首诗,有觊觎我们三小姐之嫌,而那崔家人欲拿着这首诗做文章,败坏三小姐的名声,我等奉家主之命,给他们教训。”
裘青闻言气得火冒八丈,
“好大的狗胆!"
“诗何在,让我瞧一瞧!”
那护卫四下掏了掏,终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给裘青,
裘青拿着退回暗处,从兜里掏出一种军营常用的火折,擦出亮芒,他飞快扫了一眼。
“他娘娘的,什么这不见那不见的,让你见鬼去吧。
程明显意在雷厉风行,以铁血手腕将此事镇压下去,
但裘青觉得还不解气。
两个小兔崽子撞在你爷爷手里,不剥了你们的皮算我输。
很快裘青依葫芦画瓢,着人将此诗誊抄几十份,散去京城各大酒楼茶楼。
崔函这厢已经绝望了,将所有人手撤回,尸首处理干净,捏着眉心陷在圈椅一动不动。
他就这么在圈椅里坐到天亮,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大约是日上三竿,他浑浑噩噩揉了揉眼,张望窗外,这时,院外传来心腹管事惊慌失措地骇叫,
“少主,出大事了...."
门口侍奉的小厮先一步冲出去,扶住那人问,“出什么事了?”
“昨夜有人在大街小巷贴满了范玉林写得那首诗词,坊间传言那范玉林爱慕咱们少主,昨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因爱生恨,故意陷害咱们少主,让他当众出洋相,逼他打消娶妻的念头,还说咱们少主二十四了始终不曾议婚,是因着他有龙阳之好
Wa....."
管事可以想象一旦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该是何等天崩地裂……
里的崔函晃了晃,喉咙血腥上涌。
范玉林昨夜一宿没睡,着人妥帖安葬了小厮尸身,打发了其父母一百两银子,后合衣在塌上歇息,大约是巳时初刻,他父母忽然从外间闯进来,只见范母手拽一片 -->>
46、第 4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