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日日挂在嘴边有两人,一位是你父亲程大人,一位便是你夫君陆将军,陆将军白银山一战,震天撼地,我们家总督钦佩在心。”
程亦安雍容笑道,“都是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总督大人护卫一方安宁,亦是可钦可敬。”
总督夫人顺着她话头道,“说到我们益州,古来便是天府之国,称得上人杰地灵,吃的玩的可不少,若是夫人有缘到益州,我必当东道主,好好款待。”
程亦安前世在益州住了五年,哪个角落不熟,“我听说蜀中含元寺外有一糕点铺子,名为含元糕铺,前朝明皇曾下榻此地,吃了那处糕点,赞不绝口。”
总督夫人闻言顿时面露激动,“天哪,这名声传到京城来了吗?夫人可吃过?”
程亦安笑道,“有缘尝过一回。”
她前世每日均遣人去排队,去晚了还没了呢。
总督夫人忙道,“早知你喜欢,我这回进京,该带一些来的。”随后她又细数了好几处蜀中的好,说是山清水秀,百姓怡然,十分宜居。
“赶明夫人来蜀中瞧一瞧,必流连忘返。”
程亦安知她的意思,委婉道,“天府之国,名不虚传,可惜就是远了些,我们姑娘家的,不敢赶远路。
总督夫人闻言心下一顿,原来如此啊。
她以为程家曾嫁女给两江总督,也会愿意舍一女给她家,孰知还是嫌远了。
城南侯夫人听着那边动静,已心领神会,便开始与程亦歆攀谈,
“世子夫人在贺州住了一年,可适应那边的气候?听闻有些湿热不是?”
程亦歆回道,“是热得很,不过四季分明,不像咱们京城,立秋不久就冷得要穿棉袄。”
侯夫人柔声笑道,“我是端州人,离贺州近,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了。”
后院其乐融融,前院更热闹了。
前院今日由贺青云和贺侯亲自宴客。
比起贺青云芝兰玉树,贺侯则生得精干许多,为人也更老道。
从城南侯到四川总督,最后到姗姗来迟的陆生,他都应酬得游刃有余。
陆棚生进门,先奉上贺礼,与贺青云拱袖,
“大姐夫好。”
贺青云正欲与他见家礼,忽见身后父亲快步迎出来,
“国公爷来啦!”
说着长袖一揖,朝陆棚生行了平辈之礼。
贺青云愣了愣,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又与父亲同揖,甚至揖得更深。
陆棚生笑意深深,避开没受贺青云的礼,而是回了贺侯一揖,
“一家人,侯爷客气了。”
陆栩生嘴里说着一家人,可不能真把他当一家人。
贺侯是官场人精,人家陆栩生是程明显的女婿,又不是他的女婿,若真把他当晚辈看,置前厅那一屋子武将于何地?
毕竟那里包括城南侯都算陆栩生的下属。
朝中除了左都督石国公,右都督秦国公,从官衔往下就是陆栩生了。
而前头两位国公,论功勋还比不上陆栩生。
今日前两位国公没来,陆生当做客座第一席。
贺侯是这般安排的,其余人都视为理所当然,唯独贺青云见惯了妹婿在程家伏低做小,还没习惯他的八面威风。
魏舒亭在贺府见到孟如川还很意外。
“孟贤弟怎么有空来赴宴?”
孟如川人虽憨直,却又不笨,察觉魏舒亭的防备,直言不讳道,“不瞒魏兄,今日是为乔二姑娘而来。”
得知并非父亲算计崔函,孟如川便释然了,他争也得堂堂正正争。
魏舒亭当然知道他是冲程亦乔来的,整个总督府均是不请自来呢,上回孟如川当众离席,他还以为孟如川放弃了程亦乔,没成想又卷土重来。
他有些牙疼,“她姓程,该称程二姑娘。”
孟如川抚了抚后脑勺,“怪我错了嘴。”
实在是他爹娘在家里,左一个乔乔右一个乔乔,害他下意识使唤成乔二姑娘。
魏舒亭虽有些忌惮孟如川,却也不至于没风度跟他别苗头,甚至客气给他引荐同窗。
孟如川常年待在益州,对京城并不熟悉,很盼着能结识几位兄弟,回头可以一道骑马射猎打马球。
“多谢魏兄,魏兄好风度。”
在他看来,来程家求亲的男人,个个人品贵重,一点都不携私,果然好人家连招来的备选女婿都是好的。
终于有点明白,爹娘为什么非程家不可。
魏舒亭对着无比赤忱的少年哭笑不得。
午时正,顺利开宴。
陆棚生用过膳便要离开,他实在公务缠身脱不开,遣人去后院问程亦安,随不随他回府,程亦安说是要用了晚膳再回去,陆生便先告?了。
这边总督夫人见程亦更为关照城南侯夫人,便知程家怕是要定那边了,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一时没想到好法子,不好再硬着头皮留下,临走时也没去打搅程亦散,只与程亦安话别,
“我与国公夫人一见如故,望夫人不嫌弃,赶明来我府上吃个酒。”
程亦安言简意赅道,“等事妥,一定来。”
等事妥,那就是等程亦乔婚事定下来,在此之前不便走动。
一定来,可见她很给面子,也有意结识总督府。
总督夫人一面愁一面喜,心情复杂离 -->>
49、第 4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