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不敢迎视,念着时辰不早,扔下那话便要下楼,程明显沉声叫住她,
“慢着。”
夏芙听得他语气里暗藏怒火,暗暗心惊了一把,家主积威多年,夏芙心里其实是有些惧怕他的,只是她如今也懂得气势不输人的道理,于是干脆地转过身,
“家主还有事?"
程明显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却也没打算就此妥协,只将随身携来的那串珊瑚珠子掏出来,递给她,“戴上。”
就这两个字。
这算什么?
是答应后的信物?
还是不答应后的买断离手?
夏芙摸不准他的心思,不管怎么说,方才都那样那样了,这串珠子她也拿的心安理得,于是夏芙折回来,顺走他的珠子,往手腕一套,便往楼梯间迈去。
来到楼梯口,下过两个台阶,腿间便酸胀得厉害,膝盖也有些打软,慢腾腾走了几步,总算下到二楼,只觉余光闪过一丝衣角,忍不住抬眸,程明昱立在楼间注视她,他今日穿着一身茶白的旧袍,山风将他衣角掀地猎猎作响,衬得他好似要羽
化登仙而去。
那张脸被霞光映染,真是隽秀地没边。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谪仙般的人物,在那张简朴的塌间要了她两回呢。
程明显的眼神幽黯,夹杂不满。
夏芙红着脸错开他的视线,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过后,她心情是不错的,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来到楼下,两位嬷嬷并几名侍卫等急了,见她终于下来,均松了一口气。
“王妃,如兰姑娘已携了平安符先回城了,咱们也走吧。”
方才暴雨倾盆,很好地将楼上响动给隔绝,为免察觉,夏芙又刻意压着嗓,甚至为了抑制住往程明显手臂咬了两口,嬷嬷们不曾听到那些动静,午后都有些困顿,靠着小椅打盹去了,侍卫又查过上方无人,所以不做二想。
夏芙镇定地颔首,“回到故地,耽搁了一些,叫你们好等。”
夏芙跳崖的事,为首的嬷嬷是知晓的,换谁对着这么个地儿也心潮难平,又兼之后来听到琴音,便以为是夏芙抚琴疗伤了。
嬷嬷往停在廊庑下的小轿子一指,
“这是郡主差人送来的轿子,赶巧路上有些滑,您坐着轿子便是稳稳当当了。”
程明昱方才打着程亦安的旗号送来一顶软轿,便是方便夏芙下山。
夏芙心知肚明,与扫地僧告辞,便带着人离去。
回到山下的马车,迫不及待饮了一口茶润了嗓,马车一路颠簸,夏芙沉沉睡去,进了城被嬷嬷唤醒,问她今夜去何处安置,此时天色已暗,夏芙想了想,
“回王府。”
她与程明显已经这样了,自当跟王爷说清楚,让他心里有个数。
好叫王爷彻底断了娶她的心思。
夜里戌时初刻方回到王府,夏芙先填了肚子,消食片刻,便着人备水沐浴,将所有人遣出去,她独自一人褪衫跨进浴桶,绵绵密密的温水漫上来,夏芙深吸一口气。
他那个人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明明结束了许久许久,还是叫人食髓知味。
夏芙将身子清洗干净,又唤丫鬟进来伺候她净发绞发,坐在暖风处吹干,垂眸抚着那串珊瑚珠失神,少顷听到帘外有脚步声,像是云南王的动静,夏芙慢慢将秀发卷好用簪子插好,将丫鬟使出去,双手合在腹前坐在圈椅候着。
不一会,云南王果然大步踏入,绕过博古架瞧见夏芙坐在圈椅,等他进来起身与他施礼,
“王爷。”
“阿芙,快些坐下。”
云南王在她对面圈椅坐定,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喝,便与夏芙抱怨道,
“那个程明显,极其可恨,就因为本王今日挤兑了他几句,他便怂恿那些官员刁难本王,哼,本王能那么容易遂了他们的意?哦,对了,阿芙,程明显让皇帝给勋儿定了一门亲”
“我知道。”夏芙镇镇静静望着他,坦然道,“程明显告诉了我。”
云南王一呆,瞬间反应过来,大叫不妙,拔身而起,怒道,
“那个混账,见你去了?”
恰才在官署区,他还疑惑程明显怎么不见人影,那郑尚书告诉他,程明显旧疾复发去太医院看诊去了,他只当自己气坏了程明显,后来大雨一起,他让侍卫立即去香山寺接应王妃,方才回府,侍卫在门口告诉他,他们在山下接到王妃,一路护
送回府。
怎料那个老狐狸竟然背着他,去见阿芙了?
什么君子?
简直天下第一大伪君子!
云南王气得跳脚。
夏芙倒是不慌不忙朝他招手,“王爷坐下说话。”
云南王愤愤不堪落座。
夏芙悄悄打量他神色,低声笑道,
“王爷不必挂怀,您常年不在京城,我也总得有个人做靠,我已决意,跟他搭伙过日子,此事,王爷心中有数便可。”
虽说程明显还没答应她,但云南王这边是必须说明白的。
云南王睃着她,眼底的不甘不满愤怒比程明显更甚,
“阿芙,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顶着一张脸招摇撞骗,你在他手里栽过一次,还要第二次?”
夏芙笑吟吟道,“就是因为过一次了,所以我也没答应嫁 -->>
78、第 7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