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白发苍苍,佝偻着腰,唯有一双眼睛闪亮如星,浑身透着生活的艰辛与路途的风尘。那狗呢,就会看主人眼色,一瞟见小主人不悦的神情,就狂吠着扑了上去。
也没见老妇人咋的,高大威猛的狗兄就平地里翻了个身,飞起三丈高,然后狠狠跌下,嗷嗷嗷的哀叫着,一拐一的拐窜回了房里,再也不敢出来。
已跟着老父习武有一段时间了的团副心一动,就捧着个庞大的瓦罐出来。
“喝吧!只要喝得完这罐,再给你窝头。”
老妇一笑,也不用手,头一低,牙齿咬住罐沿,那沉重的水罐就倒了起来,倾刻,一大罐茶水见了底。
团副高兴得直拍着手,连蹦带跳:“呀,真行真行,不得了哩,不得了哩。”
逐缠着老妇,非要她在家居住几天再走。看来,时年仅仅七八岁天真无邪的团副,勾起了老妇心灵深处的某种记忆,老妇人欣然答应。
就是在那几天里,天天纠缠着老妇人讲武林江湖的团副,第一次听说了民间空口点穴之绝技。“不过,我也只是听我父亲讲过,一直没亲眼看到。”
老妇的眼睛凝望着那遥远的天边,神不守舍的告诉小团副;
“会这绝技的武林高手,只要暗自鼓腮吐息,甚至轻轻一运气,在旁人根本看不出来的情况下,就可立即致对方死地。因为这绝技太毒,且自身元气也内耗过大,一般不轻易用的。”
团副猛然惊愕过来,哦,今晚桂二爷莫不就是使用的空口打穴?
但是,自已跟了他多年有余,从没见他用过,也没听说他会如此武林绝技呀,会不会就是一种巧合呢?
团副想起刚才在宪兵队牢房里的情景,犹自还心有余悸。
诱饵声色不动,小鬼子在外围追逐堵截,稍有不逊,必落入松尾事先布下的圈套。要不是二爷临危不惧,关键时候露了这一手,二人现在就在宪兵队渡日啦。
呃,怪了,这松尾真是神了,他怎知道我和二爷会前来劫狱?
前面轻轻一亮,火光冲起,传来掀动锅盖和杯盘碗筷的声响。宛儿起床啦,还有那个常年蹲在厨房烧饭的老哑巴,也起床啦,二人正在厨房忙活。
天边现了鱼肚白,一丝丝的。
八月初的燕赵大地,下午二十一点左右擦黑,凌晨近五点就开亮,屈指算来,真正的夜晚也就只有几个小时了。
不知咋的,团副总到心神不定,总到今天要出事。要不,你看那已浮现在天边鱼肚白中的丝丝晨曦,咋会像血一样鲜红?
城东大操场,军火库边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戏台。
戏台一则,立着四根木柱,二个仿传说中腰缠红带子,头裹红布块坦胸露肚的壮汉,面目狰狞的站在木柱边。
(未完待续)
十八、慷歌一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