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指头一动,将三个家伙点了哑穴,哎哟哎哟就变成了唔唔鸟语。
团副松了手,拍拍二黑:“领我们上山,就不为难你。瞧你刚才冲着我叫皇军那狗样,真想剐了你,你是中国人吗?”
二黑吓得一抖,哭丧着脸:“唉,好汉,不能怪我呀,实在是老大这样吩咐的呀。我当然是中国人哩,好汉,饶了我吧。”
团副将他一推:“少废话,走!”
二黑吭吭哧哧的指着躺在地上的三个家伙:“我不敢哩,他们都知道我领你们上南山,老大还不点了我的天灯?”
二爷一耳光刮过,怒目而视:“你是想借我们之手杀了他三个?你妈拉个巴子,都是中国人,为什么窝里斗虽哩?留着他们杀小鬼子不好吗?快走!”
一个时辰不到,二黑领着二爷和团副,从小路摸上了南山。
果然,往日海拔最高的司令部旗杆上,飘着王双炮绣着二只驳壳枪的所谓“帅旗”。被葛大瓢儿们粗心劫上山寨的定时炸弹大爆炸,炸出的几个大坑历历在目,怵目惊心。
不过,现在的大坑里面却都装满了雨水。
一口口大坑乌黑混沌的雨水里,飘满落叶和树枝;有一口大坑的雨水中还浮着一只硕大的死狗,狗尸已腐烂,发出一股股熏鼻的臭味儿
摸进司令部,土匪们都在睡觉。
借着微薄弱的星光,团副瞟到一个农妇模样满脸泪痕的赤祼女人,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个子土匪,紧紧搂抱在自已怀中。
大个子紧闭着眼睛,满胸的黑毛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呼噜扯得震天响。
团副一动步,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一张嘴还要喊叫。二爷顺手一点,女人住了口,叫不出声却越加惊恐的望着二人。
团副微微一笑,趋上一步,点了大个子的哑穴,呼噜声骤然停止。团副将女人从土匪怀中拉起来,顺手从掛在墙上的衣服中扔一件给她:“逃命去吧,认不认识路?”
女人抖抖索索的穿了衣服,过长过大的灰布长衫几乎将她全部掩没。
扑嗵!女人朝二人跪下了,连连嗑头,二爷扶起她,指指门外:“走吧走吧,以后小心点,啊?快走哩。天快亮啦,亮了你就走不了哩。快走吧。”
女人一扭身跑了,二人转一圈子出来。
只见被点了血穴的二黑正痛苦万分的靠在树干下,喘息未定。
见二人出来,二黑忙抱起双拳乞求到:“二位好汉,大哥,爹爹,亲爹,饶了我吧,南山就这样了。哎哟,刚,刚才有个光屁股女人跑了过去,好漂亮哩。快,快逮到她。”
团副忍不住笑了,用脚尖踢踢他下巴:“真有你的,这时候还想着女人?你去死吧。”,二黑吓得似想大哭,却又哭不出来,浑身乱抖。
二十二、夜闯南山·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