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狼子野心

三十一,狼子野心
李富贵和柴进二人,以目相示,心腹之语,尽在无言之中。
这野小子不择手段,狂妄之至。真要是让他得到了松尾的重用,就成了你我二个的心腹大患和竞争死敌。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打鼾?不行,得阻止!
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腾腾杀气,只有松尾和大把式没查觉。松尾扶起大把式,满面笑容:“山野之人,岂敢妄称师傅?请起来,只要真正与皇军精诚合作,做官的大大的有。”
大把式仍长跪不起:“师傅刚才的一击一收,似是五斗开山掌,又像少林无影掌。徒弟一时想不起啦,还望师傅解惑才是。”
松尾已有些不耐烦了,怎么遇上这么一个有勇无谋喜欢纠缠的家伙?难道是石英第二?
话便重了几分:“好啦,起来的,明天,拎头来见的,起来的。”,可大把式仍不起来,李富贵实在忍耐不住啦,一跺脚:
“你妈拉个巴子,得寸进尺啦?滚起来,担误了队长军务大事,老子一枪蹦了你!”
大把式这才咕咕嘟嘟的站了起来。
话说曹半城回府后,浑身疼痛,加上又惧又气的,躺在宽大的床上,哼哼直叫。
叫一会儿,又扯开嗓门儿开骂:“我日你小鬼子八辈子奶奶,老子惹了你呀?你要打老子!中国惹了你呀?你要打中国?哎哟,我曹半城就是不与你合作。
哎哟,想让我当汉奸?没门儿!你妈拉个巴子的大把式,老子白喂了条狼啦。
想当年你在街头饿得要死,要不是老子救了你,你有今天?哎哟,我的腰杆哩,你捏哪儿哩?哎哟,你想疼死我哩?”
一巴掌打去,将替他擦药捏肩的丫头打倒在地,丌自眼泪汪汪。
曹府上下都知道了,老爷在会场上被小鬼子绑了又打了,气大火更大。因此,个个提心吊胆的,人人蹑手蹑脚,生怕惹怒了老爷,触了大霉头。
曹半城咒骂累了,便睡过去一阵。醒来后,喝几口丫头捧上的参汤,又接着开骂。
如此折腾大半夜,到凌晨时分,才昏沉沉的睡着了。老爷一睡着,被他折腾得实在够呛的全府上下,立马就陷入了甜甜的酣睡之中。
当当当!当当当!
小心烛火啰!烛火小心啰!
曹府的花园与长廊间,都响着悠长的梆子声和么喝声。护院手拎着写有曹字的大灯笼,四下巡游。身影一会儿长,一会儿短,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灯光闪闪,万籁俱寂。
突然,一个黑影顺着墙头的古树纵了下地,熟门熟路的朝中房摸来。
身影轻捷的一纵,紧贴在了窗棂畔,小心的听着。然后一指伸进窗框空隙。用力一撅,窗框打开,一缩身,钻了进去。
大把式站在这间自已不知来过多少次的房角,睁大眼睛望去。
矇眬中,在二个丫头夹陪下,正在酣睡的曹半城清楚的现了出来,大把式太熟悉老爷的睡态了。
他再一细瞅那二个丫头,不禁大喜。正是自已看上眼的,但妨着老爷的严厉一直不敢妄动偷食的秋香和红花。
疏朗幽冷的月光星辉里,二个丫头雪白丰腴的祼体和曹半城一身臃肿发黄的赘肉,层叠交加,形成了一副奇怪而香艳的图画。
大把式轻轻一纵,到了床榻边,瞅准曹老爷肥胖的颈椎,双手同时发力一挤一拧,咯嚓!那硕大无朋的头颅,就被绞了下来。
大把式顺手将头放在地上,不想头颅断处的鲜血,热腾腾的滴在二个丫头身上,将其惊醒。
见此鲜血漓漓的惨景,吓得周身发抖,哪里还叫得出声?大把式逐几下脱了自身衣服,压了上去
事毕,轻轻一捏二丫头喉骨,咯嚓!咯嚓!二声脆响。
二条无辜的年轻生命,瞬时,叶落花殘,随风而逝。二缕香魂,幽幽直飘上淡白星空,做了无家可归的冤死鬼。
大把式无言的狞笑着,随手把床上弄得七零八落,摆成情杀状。然后拧起曹半城的头颅,重新从窗框跳了出去。
得手后的大把式,沿着那株枝繁叶茂的古树爬下,跳出了曹府。
大把式刚一落地,只觉得胸口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穿膛而过,插在了他厚实的胸脯中。紧接着,一柄沉重的枪柄,也狠狠砸在了他的头盖骨上。
几乎同时,头盖骨的破裂声和人最后的哀嗥声响起,大把式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一身黑衣裹头的李富贵冷冷一笑,将王八盒子卡进自已腰间。再一抽尸身上的匕首,那黑血冲天而起。
李富贵顺手扬起匕首,往大把式的眼框一挑,挑出了二颗眼珠往远处一扔。然后,蘸着鲜血在大把式衣服上写下:“杀人者,桂府团副也!”,一窜,没入了无边的黑暗。
当天中午散会后,众乡绅都不约而同的拒绝了松尾的宴请。众人纷纷夺门而出,惶恐不安有如逃命。
桂二爷一干人也没多留,而是匆忙的回了桂府,不提。
四更时分,也就是桂二爷习惯性开始晨练之前,一个黑影从树上纵下,轻轻的蹲在了二爷和团副的窗口下。
像是注视黑影的到来一样,他刚一想敲窗,那窗框竟自行从里向个打开了,一个纸团扔了出来。
黑影并不搭话,捡起纸团塞进自已鞋跟,向上一纵,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那黑影的离去。黑影像敏捷的夜鸟,掠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