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墨君悄悄潜入太安,去见了荀无琊一面。
相互交待完公事后,两人便像是阔别许久的老友重逢一般,聊起了家事。他们提到了荀门,提到了荀玉展,接着,再往下深入。
而荀无琊,也
那天,荀无琊领着墨君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密室,随后将一样事物展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足有三人高的巨大圆轮,其上有七个灯盏,六个遍布在圆轮上,剩余一个灯盏相对大了几分,位于圆心中,与另外六盏灯相连;灯盏上亮着莹莹的烛火,但其中大都熄灭了,只余圆心中的主灯还在苟延残喘,忽闪忽暗。但奇怪的是,这灯盏中居然没有任何可引燃之物,其中的烛火竟是凭空燃烧起来的,如同一种奇妙的玄法。
墨君第一眼看到此物时,并未太将其放在心上,直到待他看见了那灯盏中诡异的一幕,方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一世有些移不开目光。
“大将军,你可知,这是何物?”荀无琊负手立于墨君身前,仰起头望着此物,淡淡地问道。
墨君思虑片刻,答道:“以前曾听过些志怪之说,莫非……这就是那从西凉传进来的‘七星灯’?”
“准确来说,是从西域中传来的。”荀无琊点头道,同时肯定了此物名为七星灯的说法。
墨君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想不到令君还钟爱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
荀无琊也笑道:“素来听闻大将军不信鬼神,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墨君不置可否,调侃道:“我听说这七星灯是年迈将死之人用于祈命的,难不成令君预料到自己已至天命,想要逆天而行?”
荀无琊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墨君,微笑道:“我对自己的生死看的并不重,你也应知道,我最在意的还是荀门、玉展。”
墨君垂下了眼帘。
荀无琊喟然叹息一声,那声音随即变得苍老了几分,只听他沙哑地说道:“当年,我也是个满腔热血的武夫,只相信自己手中的一对剑,除此之外,皆是妄谈,至于鬼神之说,更是
嗤之以鼻。”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对这种以往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事物改观了。”
说到这时,荀无琊又是重重一叹,他缓步上前,摊开手掌,将掌心对准了中间主灯上燃起的那盏灯火,接着道:“这七星灯上的火苗,其实并非凭空出现的,要以此借命,需对其献上一物;以此测命,亦需要一物为祭。”
荀无琊低吼一声,一阵灵气翻涌,只见那主灯的火光之中,隐隐浮现出一物,随即荀无琊手掌一挥,便那那事物取走。随后,那灯火顿时熄灭。
荀无琊将那物握在掌中,转身看向墨君,向他摊开了手掌,尔后郑重地说道:“荀门不日之后注定将有一劫,以七星灯测算,荀门也注定难逃此劫……甚至会在这劫难之中灰飞烟灭,再不复存在。”
荀无琊的声音很轻,若非墨君看见他眼中那不肯熄灭的光芒,几乎便以为这是一件与他无关事情。
但墨君闻言,仍是有些一头雾水,他奇怪道:“令君,这是何意?”
荀无琊的眼神顿时黯淡了几分,他目露悲色,语气之中也满是愧疚之意:“当年种下的因,今日偿还的果罢了。”
墨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我虽身在京城,但也绝不可能坐视荀门就此覆灭,因此,我想请大将军帮我一个忙。”
墨君愣了愣,随即笑道:“令君,方才您不是托付过了么,我定会护得荀公子周全。”
荀无琊却摇了摇头道:“不,这已经是另一件事了,荀门做的孽,便由我们自己去承担偿还,绝不能连累他人。”
“若非主灯将灭,事情再无回转的余地,我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荀无琊缓缓地开口解释道:“我儿玉展,绝非常人,但我更愿他平凡一生,远离这是非之中。因此,我曾为荀门求得一一对灵玉,将其中一只交给了无意。”
“我与他在这玉中滴入了玉展、玉宁的精血,以此来护他们二人周全。对外,则称此玉乃是掌门信物。因此荀门中人包括定山、甚至是我的女儿无双,亦不知这玉其实有两块。”
墨君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荀无琊接着解释道:“但说这是掌门之物,也并无谬错,其实,我与无意都是自私的人罢了。”
他突然自嘲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