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咚咚”声。
胯下的黑马跑得很快又很稳。
郗禾心中的惧意骤降,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再潜匿于水下的兴奋。
虽然不懂马术,但在疾驰的这个瞬间,她好似领会到了花谕笙口中的共振的感觉。
心脏在胸膛震颤,温热的血流通过全身,在颠簸飞驰的过程中,身体变得轻盈,分明是逆着风跑,却又宛如被风拥抱。
就像站在泰坦尼克号的船头沐风,但身下的骏马并不会坠落,所有的烦恼都如泡沫般飞散。
郗禾的发丝被吹得飞扬,有些扫到了花谕笙的眼尾,有些痒痒的。
花谕笙看着双臂间的郗禾怔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感官的一切都无比新奇,粗大的黑框眼镜都遮不住她眸中的亮光。
她身体绷紧,似有些压抑的亢奋,在缓缓释放。
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他。
但这都没有关系,或者说花谕笙乐见其成。
花谕笙没有像教练一样,让初次上马的人就学会正确的坐姿和缰绳的握法,只是带她去感受他喜爱的或者说向往的感官。
一些危险的、刺激的,但最后又归于鲜活、快乐的感觉。
她在逐渐理解他。
这段距离好像很长,但又很短,如同快乐和刺激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像是乍然的天光,转瞬而逝。
在黑马矫健的步伐下,他们的目的地已近在咫尺。
这条路太熟,花谕笙手里的缰绳轻轻一带,黑马就无比熟稔地停在了马厩边。
马厩边早早的有人在这等候着。
良好的锻炼和丰富的见识,让工作人员看到马背上突然多了个少女,也只是视线顿了顿,当无事发生般迎了上去。
“布莱克先生今天心情很好。”为首的人接过缰绳,微笑着说,手腕一挡,旁边本来拿着脚踏准备过去的人停了下来。
就见花谕笙腿一收,灵活地跃下了马,将头盔取下随意地丢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他站在马边上仰视郗禾,对上她疑惑的视线,拍了拍马背,解释:“布莱克'是它的名字。”
郗禾深呼吸着,惊魂未定地看着花谕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体验过一次冲刺,这第二次她竟然有了吐槽的心力。
好随意的取名!
就像家里养了一条白色的狗所以取名叫大白一样!
“来,下来,我们进去喝杯茶。”花谕笙朝她伸手,动作如行云流水,理所当然的不可思议。
郗禾下意识配合了他。
等手搭在了他的手心时,她才突然感觉不对劲。
“你!”郗禾盯着下方状似无辜的少年,耳垂通红,用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那边拿着脚踏的工作人员,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他,压了压声,“我明明可以自己上下!”
可惜地域太空旷,人员太少,环境太安静。
该听的还是都听到了。
这一句话暴露出来的信息量着实不少。
为首的工作人员眼神迅速示意旁边的人,原本拿着脚踏的人静静地将东西藏到了身后,然后假装自己不存在般往其他人身后挪,迅速消失在了郗禾的视线里。
B: "......"
这演的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花谕笙都不用转身看,就好像能从郗禾复杂而震愕的神态里读懂一切,笑着拉住她的手:“好了,布莱克要去休息了。”
“布莱克很高,有脚垫你跳下来也容易崴脚,我扶着你。”
他贴心中甚至透着些无奈,像是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只不过,郗禾对他的信任度还是太低了。
不然她当初是怎么答应当他模特的。
郗禾扭过身,确实发现双腿发麻,尤其是小腿和膝盖的内侧因为在马背上内扣了半天有些酸涩,冒然跳下去很可能跌倒。
她不作声,扶着花谕笙的手,小心翼翼地跳下马的时候被他轻轻托了下腰,落到地面,曲着膝缓和了发软的腿,才稳稳站直了。
“谢谢。”郗禾礼貌地收回了手。
只不过她再疏离,还微微泛着红的皮肤都没办法让她表现得太冷淡。
"A......"
随着一声沉重的呼吸,一个大大的脑袋遽然伸到了郗禾旁边来,顶了她一下。
"......"
郗禾滞在了原地,整个人鸡皮疙瘩骤然升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花谕笙一手从后脖颈伸过去护住了头。
“布莱克?”他疑惑的声音伴随着呼吸,落入她的耳畔。
像是没想到黑马并没有一如既往跟着工作人员去马厩休息冲凉,而是挣扎着往郗禾的方向凑过去,像是猫看到猫薄荷似的,拱了过来。
“…….……花谕笙?”郗禾肩膀再一次莫名其妙贴到了花谕笙脖颈前,感受到他腕骨在后脖颈的温度,僵硬地开口。
“没有。”花谕笙这回倒没有玩笑的语气,扶着她后脖颈的手慢慢收回,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让她转了个身,平淡地说,“刚刚没注意到布莱克不听话,我是怕它咬你的头发。”
马是比人类要健硕很多的动物,自然具有一定危险性。
走马背后会被它踢,它发脾气可能咬人,力气大的能扯掉人头皮。
“我以为和你共骑,它是听我的话。”花谕笙有些意外,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