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章 驿站奇遇

马车最终还是赶在太阳下山前到达了驿站,这里万里无云毫无下过雨的痕迹,车夫说自己就在车上休息,陈隐便独自进了驿站,驿站分内外两院,外院既是大堂,内院则全是房间,今天驿站的人不多,大堂就坐了7、8个人,陈隐照着车夫之前教的话要了一间房,付过钱后没多停留,拿着牌号和钥匙径直去到内院。

  陈隐停在一房间门口,来回确认了几次手中的牌号和门上的是否一致,他感觉到了里面已经有人,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犹豫片刻还是亲手打开了锁,屋子很小,陈设简陋,一眼看完并无他人,陈隐闭上眼仔细捕捉那股气息,在床边的大箱子里。

  “有人吗?”陈隐靠近箱子,没有回音,箱子里的那股气息很平稳,并未浮动,也未有杀意,陈隐轻轻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躺着一个衣履阑珊的老头子睡得正香,仍未惊醒,陈隐了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老头突然睁眼,直勾勾得望着陈隐,陈隐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没有恶意。”

  “你在这干什么?”老头并未起身,打了个哈欠,显得很从容。

  “掌柜搞错了,给了我这个房间的钥匙,不好意思。”说罢陈隐准备退出门外。

  “呃,等等,”老头子从箱子里站起来,急忙叫住陈隐,“别去找掌柜的……老夫是有些累了,才寻了个没人的房间进来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其它地方。”

  陈隐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头,全然明白了,心中生出了一丝怜悯:“你就待这吧,外面又快落雨了,我反正只睡一晚,明早就走。”

  “哦?”老头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那就领了小兄弟这份热心肠了。”

  “尽我所能。”

  夜饭时分,陈隐点了三份饭菜,一份让小儿送去给了车夫,两份拿回了房里,老头也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怎么了?”陈隐问。

  “小兄弟,你是第一个请我住又请我吃饭的人,是个好人,你叫什么名字?”酒足饭饱,老头子面带好奇地看着陈隐。

  “姓陈单名一个隐。”

  “隐而不露,韬光养晦,是个好名。”

  “老大爷,你呢怎么称呼?”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老大爷’就挺好。”

  雨说下就下,毫不含糊,后院中央的荷叶被打得噼啪作响。

  “还真是场大雨啊,你怎么知道的?”老头子悠闲得靠在那口箱子边缘。

  “闻到的,”陈隐很认真的回答,“落雨前的空气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哦?如何个不一样法?”老头子来了兴致。

  “嗯,不好说,更淡一些。”

  “淡?平时就是浓吗?”

  “啊,差不多吧。”

  “哈哈哈,有点意思,你师傅是谁?”

  “没有师傅,这些都是我平日打猎时慢慢琢磨出来的。”

  “悟性挺高,你还会什么?”

  “擦伤用红螺草根,烧伤用浅易花蕊加失心草,如果是咬伤和抓伤用罗绿。”

  “草药你也懂?”

  “母亲懂这些,小时候教我的。”

  “那我考考你,有一种树周身都是宝,是那种树?”

  “银铃树,春季开花,冬季结果,果实可以泡水清喉、祛肺热,花瓣捣碎可用于驱除蚊虫,枝叶可用来祛暑。”

  “不错不错,”老头子点了点头,满意地大笑起来,“但还不全,树皮风干制过后,气味可以助于调节衍力的混乱,你衍力如何?”

  “不会,但见过,就是那种让人不能动,脚像陷进泥地里一样,但实际上又什么都没有。”

  “哦,”老头笑着说,“你挺有意思的,刚认识的人叫你帮他送东西,你就去送?”

  “我娘经常说,如遇需要帮助之人,定尽力而为,况且我看那人都快要死了,至少是求我回去通知他家人一声。”

  “你不怕他是个骗子?”

  “我又没什么让人骗的东西,再说我是真切感受到了他当时气息地微弱。”

  “你能感受到气息?”

  “啊,尤其是浓雾天气出门打猎时,最有用。”

  老头正要开口,前厅方向传出一阵嘈杂喧闹之声,接着便是几声尖叫,屋外几阵杂乱无章地脚步声响过,陈隐和老大爷也一前一后跟着去到前厅。

  五个人站在正中央对峙,四个人看来是一起的,正围着中间一个姑娘,周围散落着被弄得稀巴烂地碗筷和桌椅,掌柜站在一旁一脸焦急地左顾右看,紧张地等着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