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夕在房间内几乎是要搔白了头发。
他想着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谭永静,但现在玄月门弟子都在客栈,且这几日发生的事让他们人心惶惶,警惕性自然都提到了最高,最关键的是谭永静的能力在自己之上,若是要杀他也非易事,弄不好惊动了门派中的其他弟子,自己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这可如何是好——」凌青夕走得有些累了,便在椅子上坐下,自言自语道,「万不能这么早便和陈隐对质。」
凌青夕趴到桌上,将头埋在双臂下,苦思冥想。
听着隔壁房门被打开,一个急促地脚步从自己房前跑过,他知道那个师弟去传信了。
「必须拖延住,不能让他就这么上去通知月疾风见面的事。」凌青夕起身,却不好从房门追出去,他打开临街的窗户,看着那个师弟从客栈跑向大街,自己则悄悄地翻出窗台,一路跟了上去。
凌青夕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出了定华镇,小镇离定华山之间还有几里山路,他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待到人少路偏时,他忽然叫住那个弟子。
「大师兄?」
凌青夕故意做出气喘吁吁地模样,长舒口气道:「总算赶上你了,谭师叔的令牌可在你身上?」
那个小弟子不知怎么回事,一脸茫然,但是大师兄这么问,他也就直言道:「在啊,怎么了?」
「来,给我,」凌青夕道,「师叔说计划另有安排,你暂时不用去,先跟我回客栈,再听安排。」
「哦,好。」
小弟子乖乖地将令牌交到凌青夕手中,丝毫没有怀疑。
「走吧,回客栈去,」凌青夕忽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说,「不行,我肚子痛,侯我一会儿。」
小弟子略显尴尬:「大师兄要此地解决?我们回镇上可就有茅厕了。」
「不行,等不及了,」说着凌青夕便跳进路旁的树丛,「你转过去,帮我看着有没有人过来。」
小弟子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敢违背,老老实实地背过身去盯着左右的来路。
凌青夕已经半蹲下去,见师弟背过身,立马凶相毕露,右手铸出一个匕首,左手迅速从背后卡住他的喉咙。
小弟子还未及反应,身上已是连中数刀,想叫,却因喉咙被卡住而发不出声。
凌青夕头冒虚汗,将其拖进树丛,又是连补几刀,直到对方死死不再动弹,他才罢手。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慌不忙地清理溅到到周遭的鲜血,嘴里喃喃道:「莫要怪大师兄,要怪就怪谭师叔找了你做这事。」
凌青夕很快就将现场遮掩干净,尸体也拖到林间深处胡乱埋下,他现在得迅速回房间将自己衣服和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他也知道,此法非万全之策,只能做暂时拖延用。晚些时候,若见不到此人回客栈复命,谭永静定会出来寻他,免不了提前就上了定华山。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清理掉自己身上的血迹,且不被人发现。
凌青夕扯下衣服,蒙着自己脑袋,他不敢原路返回小镇,只得绕着树林,从另一面回镇中。
而镇里人多,他径直跃上房顶,伏着身子,慢慢向客栈的方向移着。
这也是他近几日最为舒心的一件事,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没被人发现,顺顺当当摸回了房间。
房门还关着,看样子师弟们是没有发现他离开了。
他立马脱下衣裤,装进一个包裹塞到床下,回身正准备打水,忽然想起一事,心里顿然舒快起来。
他迅速从枕头下掏出一根红色丝带,将其系在窗廊外。
然后退回到椅子上,也顾不上穿衣服,就这么呆痴痴地望着那里,侯着什么。
片刻过后,一个黑影落在了窗旁,扯下了红丝带,跃进屋内,反身关上窗户。
「言大人?」凌青夕赶忙起身迎了上去。
「言大人吩咐在下于镇内守候,随时听候阁下差遣。」黑衣人轻声说道。
凌青夕有一丝失望,不过看着红丝带如此有效率,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至少让他知道侍卫司的人仍旧在暗中关注着他的事。
「言大人可还在镇中?」
凌青夕让黑衣人坐下,自己则从包袱里拿出件衣服穿上。
「大人已经离开,若是阁下有什么需要的帮助的,吩咐在下便可。」
凌青夕在黑衣人旁边坐下,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实不相瞒,我与言大人的计划出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