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年头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绝大多数人只会思索自己的生存和利益,而不会去思考人生的价值和意义,不会去为民族大义,为绝大多数人去考虑事情。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去思索这些,那是一帮民智正在开化的人。这些人是凤毛麟角的一批精英。历史上众多名垂青史之人也正是最先自省顿悟这那一批人。
马长青发现,投笔从戎虽然可以让他以更为直接的方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他才会反思,才会醒悟,才会迷惘痛苦。这正是一个醒悟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征兆,他本来就读过书,又在战场上生死搏杀,所以他更容易去反省思考身边的一切,去思索那些普通人根本不会思索的问题。
“马兄弟,你能想到这些,真叫我对你更加的刮目相看。你的痛苦和迷茫,正是因为你看清楚了一些东西,想通了一些事情的真相。真相是残酷的,这世上很多东西都笼罩在迷雾之中。有的人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但他们却不会告诉大多数的人,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高高在上。普通人一旦洞悉了其中的隐情,便会生出迷茫和痛苦。我不知该恭喜你还是该替你难过,有时候浑浑噩噩的过一生要幸福的多。知道的越多,便越发的痛苦和迷茫。”林觉轻声道。
林觉的话甚至连身边的高慕青和白冰也听不明白,他的话只是说给马长青这种能体味其中的感触的人听的。高慕青和白冰还并未有达到那种境界。
马长青点头道:“林大人所言甚是。今日我听了您和韩大人的一番言语,心中甚有所感。故而在下自告奋勇留下来看护受伤的众兄弟,实际上也是想有个能和林大人单独谈话的机会。这便是在下冒昧前来打搅的原因。”
林觉笑道:“哦?我的那些话,马兄弟有何见教?”
马长青道:“不瞒林大人说,我对林大人的印象是极好的,虽然林大人并不认识我,但自从方中丞严副相开始力行变法之事,朝中涌现出一派积极之风,一扫以前低迷之兆的时候,在下心中是甚为高兴的。林大人灭青教教匪之乱的几场战事,更是打的干净利落。就连韩将军都在军中说过,林大人的那几仗颇有名将之风,就算他去,也未必能如此举重若轻。更何况林大人还是我大周状元郎。这有理由让人相信,我大周朝将会有贤臣出世,大周或将有新的气象。后来虽然变法之事遇挫,但林大人一路高升出任计相之职,在下到那时还是对朝廷充满了希望的。直到去年京城之变的消息传来,听到林大人叛出京城的消息,在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下也曾暗地里骂过林大人是乱臣贼子,在下也曾感叹过但凡才智高卓之人,心术则未必持正。感慨这世上人无完人。林大人选择了背叛朝廷的这条路,势必会身败名裂,为万世所唾骂。”
林觉呵呵笑道:“是啊,身败名裂,为万世所唾骂。我岂不知人们会这么看我。你骂我也在情理之中。天下骂我的何止你一人,恐怕有千千万万的人都在骂我为乱臣贼子。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马长青正色道:“林大人,就算是到了现在,在下也还是认为林大人作为欠考虑。难道事情便必须要通过这样激烈的行为才能解决么?在下虽不知内情,但也能咂摸的出,朝廷在立太子之事以及变法之事上的斗争很是激烈。但事情真的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么?林大人可知这么做,最终造成的是大周的分裂和动乱,林大人倘若不是想要毁了大周,又何必走这样的极端之路?”
林觉呵呵笑了起来,沉声道:“马兄弟原来是来责问我的。有趣,有趣。”
马长青沉声道:“在下不是来责问,在下只是不明白而已。在下现在很迷茫。之前听了林大人说的那些话指挥,马某既觉得林大人似乎并非是那种野心昭然的乱臣贼子,而似乎依旧心忧大周社稷江山,心忧黎民百姓的。可是林大人的行动却造成了大周的乱局,这岂非自相矛盾?在下不知道该如何相信林大人的话,所以心中迷茫之极。”
林觉收起笑容来,看着淡淡的月色之下马长青那张紧皱着眉头,充满了迷茫和纠结的脸,轻声道:“马兄弟,你既真心要求解,我便真心的回答你。虽然你我萍水相逢并无交情,但至今为止,你是第一个当着我的面说我言行不一的人。我相信很多人实际上都有这样的疑问,包括我身边的兄弟。他们不问,自然是出于对我的信任,但不表示他们心中没有疑问。今日我破例的来解答你的问题,因为我不想让你处在痛苦和迷惘之中。”
马长青拱手道:“在下洗耳恭听。”
林觉思索了片刻,轻声开口道:“马兄弟。我大周如今的处境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用一句‘江河日下’来形容,应该并不为过吧。我大周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恩师方先生和严正肃大人便是想要通过变法来治疗大周的病,可是,他们没能成功。大周病得太重,已经渐入膏肓。但这病并非无药可治,而是有药,但是有人却讳疾忌医,不让人用药。因为这一治病,便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在他们心里,大周的存亡没有私利重要,没有他们手中的权力重要,所以,他们拒绝让大周朝的病治好。”
马长青皱眉思忖,林觉的话很显然是指朝中的那些顽固而庞大的势力,那些糜烂到根子里的盘根错节的派系,把 -->>
第一二七二章 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