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和泥土的浓雾。他们一往无前,冲上缓坡,勇猛无畏朝着山岭上方冲锋。士兵们的呐喊声响彻黎明前的草原,惊的方圆数十里的野狼遁走,鼠兔躲在洞穴之中瑟瑟发抖。
山岭上方的部落兵马正被泥包轰动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是好,几名部落酋长们心里咒骂着不知所踪的女真兵马,又不敢主动出击,却又不甘就此撤离。西南方的焰火弹他们也看到了,猛撒哥等人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心中更是惴惴。他第一时间派出骑兵去查看情形,相聚仅仅十几里地,所以消息很快便传了回来,原来是女真人在西南方堵截了对方试图绕后攻击的骑兵,双方展开了大战。
得知这一消息,猛撒哥等人心中大喜。女真人神出鬼没,居然被他们逮到了企图绕后攻击的南军骑兵,这可太好了。真要被他们绕后堵截,对方前后夹击进攻,今夜怕是要糟糕。而且,得知此消息后也提供了另外一个重要的讯息,南军分兵数万绕后包围,则眼前坡下的兵马恐只有八万,并非之前认为的是南军的全部兵马。一旦真的打起来,心里也有个底。
这种情形下,坚守牛王岭的决心便更大的了,哪怕是被敌人用投石车弄得焦头烂额,但只要等女真人打败对方绕后兵马,便可以一起发动进攻了。猛撒哥派出大量斥候摸下山岭,严密监视对手的动向。不能让对方分兵去增援西南方的战场,一旦他们分兵,己方将毫不犹豫的主动出击,逼着他们不敢去救。
山岭下的南军发动猛攻的情形也在酋长们的意料之中,他们定以为西南方向的战事是他们的人被部落兵马给拦截了,他们压根不知道女真人的存在,他们或许以为山岭上已经空了,所以才会想要突破山岭。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想的话,则完全陷入了迷雾之中,迎接他们的将是凶猛的打击。
韩德遂的八万骑兵呈波次队形朝着山岭发动了猛攻。第一支万人队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岭下百步内,进入了陷坑区。韩德遂的估计大致不差,一个多时辰的泥包轰击,无数的泥包投掷上来,有的在空中散开,有的重量不足不能及远,有的从山岭上自己滚落下来,统统落入了这些陷坑之中。陷阱虽然未能被填满,但是确实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泥土草包,原本深达丈许的陷阱已经是不到一人高的浅坑了。能够有杀伤力的陷阱已经很少了。这种情形下,虽然对进攻依旧有阻碍作用,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不可逾越了。
即便如此,首批冲上去万人队还是遭到了凶猛的打击。部落骑兵狗一样抖落头脸上的泥土和草屑,开始对岭下的骑兵放箭。数万羽箭密集如雨,即便呈散兵冲击阵型,即便举着盾牌防御,南军骑兵却还是死伤惨重。上千兵马冲入一些尚有杀伤威力的陷坑之中陷落,另有近千余人在第一轮的箭雨中便落马,到处是箭矢破空的嗖嗖声和兵士们中箭或落入陷坑的惨叫声。
韩德遂目睹此景有些纳闷,从对方箭支的密集程度可以看出,山岭上的敌军数量并没有减少。然则韩章的兵马是遭遇到了哪只兵马?难道部落兵马在这个冬天里又招募了更多的兵马?那是不可能的,位于临潢府的细作早就探查的清清楚楚,临潢府这个冬天混乱不堪,根本没有招募兵马。消息不会有错。然则和韩章作战的并且逼得韩章发射求救讯号的是哪只兵马?韩德遂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身上冒出冷汗来。
但无论如何,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不可能下令停止进攻,如果当真是自己想到的那种可能的情况发生了的话,那今日之战便是决定生死之战,无可逃避。既如此,唯有死战一途。
“杀!谁敢后退一步,杀无赦!”韩德遂沉声怒吼,同时自己也催动马匹冲向前方。身旁的上千骑兵护卫忙紧跟而上,护卫其周全。
主帅亲自冲锋。所有人都意识到此战绝无罢手的可能,所有人也都收拾起侥幸的心理,漫山遍野全是冲锋的战马,蝼蚁一般朝着山岭上冲杀而去。就算有陷坑和密集的箭雨阻击,也无法阻挡此刻南军的不顾生死的冲锋。前队万人骑兵队付出六成伤亡之后,三千多骑兵成为首批冲上山岭的兵马。他们成功的为后续兵马的冲锋创造了条件。就像攻城之战一样,一旦城墙数处被突破,则守方便不得不优先处理登城的兵马,对后续兵力
的打击便会削弱。
此刻也是如此。这三千骑兵给后续兵马争取了些许的时间,让第二支万人队近七成骑兵成功冲上山岭,接下来,后续六万兵马便畅通无阻,直冲而上。
宽度只有十几丈的山岭顶端比之城墙顶端要宽阔了不少,十几万兵马纠缠在这长七八里宽十几丈的草岭上展开近身厮杀,场面之混乱可想而知。部落骑兵在对方冲锋时率先歼灭了南军上万人,但这笔账很快便得到了清算,南军骑兵甲胄精良武器锋利,非对方能比,一旦近身搏斗,部落兵马明显占据下风。若不是猛撒哥秃骨撒等人下了死命令不准后退的话,他们早就不肯以肉搏的方式作战了。战斗进行了一个时辰,部落兵马死伤人数超过了两万人,南军骑兵的死伤不足八千。双方兵马的数量重新来到同一起跑线上,但是战力的对比却已经相差太多。再半个时辰后,部落骑兵再损万余,军心涣散,已经在断崖崩溃的边缘了。
“他娘的,女真人呢?怎么还不来?猛撒哥酋长,你不是说他们 -->>
第一四零九章 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