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看出林觉的焦躁,轻叹一声道:“你也莫着急担心,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便随便诬赖一个人,说孩儿是别人的。总之你放心,我不会害了你的。”
“这是什么话?若当真遮掩不住,我便自去在你父兄面前承认了便是。我林觉难道是个懦夫么?自己做的事不敢当?大不了让你父兄砍了我的头便是,还能如何?”林觉低声道。
小郡主红着眼看着林觉道:“你若这么做,我父兄要杀了你的话,我陪你一起死。我倒是希望这次真的有了你的孩儿,那便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只是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对了还有那个方姑娘在。哎!”
林觉蹙眉不语。他虽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若真的到了这一步,那也只能认了,自己绝不做缩头不顾的乌龟。至于后续的事情,其实也不用多想。大概率是自己被狂怒的王爷父子杀了灭口,其他的可能性其实也很小。
“你且安心,若真的是有了,我会负责的。”林觉低声道。
“我知道你会负责,可是我并不想用这个来逼迫你。我很害怕。”小郡主有些珠泪盈盈了。
林觉忙低声安慰了小郡主一番,两人神态渐渐亲密,周围的仆役侍女们似乎已经生出好奇之心,耳朵直棱着朝这边听。小郡主林觉知道不能再逗留下去。要是被听到只言片语传了出去,事情便失去控制了。于是低声和林觉说了几句,便站起身来道:“今儿就到这里吧,林公子请回吧,改日无事,我自会去看戏的。”
林觉本还想再逗留一会,好好的安抚一番小郡主,闻此言也只能起身告辞。
小郡主送出门外,眼睛红红的看着林觉被人引着离去,回来后莫名其妙发了一顿火,晚饭也不吃,上床睡了。
其后数日,林觉苦思应对之策,但却没什么好的办法,情绪也很低落。弄得绿舞和小虎都不知道公子怎么了?怎地忽然间便愁眉苦脸情绪低落了起来?
二月十五午后,小郡主命人送来一封信。林宅仆役将信送来,林觉躲在房里惴惴不安的打开了信。然后忽然大笑声传遍小院。在院子里干活的绿舞和林虎面面相觑,不知道公子又怎么了?绿舞忙洗了手去房里查看,只见林觉拿着那封信兀自大笑。
绿舞狐疑的偷瞄了那张信笺,发现上面只写着十几个字,都是绿舞认识的字。
‘菩萨保佑,一场虚惊,今日来了。’
绿舞满头雾水,就算自己不太通文墨,也知道这信上写的十几个字没头没脑。
“公子,你怎么了?谁的信?什么今日来了?谁来了?公子这么开心?”绿舞问道。
林觉一把搂住绿舞,吧嗒亲了一口道:“好朋友来了。”
“谁啊?要不要绿舞去买几个好菜买些好酒招待?”绿舞道。
林觉鼓着眼再次爆笑,绿舞啐了一口道:“神经病!”
阳春三月,万物勃发,生机勃勃。
三月初一,是书院开学之日。一大早,林觉便备好了书箱带着林虎前往书院。经历了一个乱糟糟的冬天之后,林觉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书院,毕竟那里的人还算单纯,绝无什么刀光剑影尔虞我诈。而且,书院开学之日,方敦孺也该从京城归来了,他应该会带来方浣秋的消息。
无论如何,方浣秋在林觉心中的位置还是难以替代。林觉经常想起她来,虽然林觉自己也知道这当中更多带着的牵挂和同情,但不可否认,方浣秋已经深深的烙印在自己心里。这个冬天。林觉也并没有放弃为方浣秋寻找治疗重病的药物。不久之前,小郡主果然向林觉推荐了一个老医师,那是一位隐居于杭州西湖之畔的名医。小郡主还是缠着郭冰从他口中才得知的此人。这个人是个怪人,不愿意抛头露面,但只有郭冰才知道他原本是先皇的御医之一,后来隐居于杭州西湖。
林觉得此消息亲自登门拜访了不下六七次,最后发现这老医师是江南大剧院的常客,常常因为买不到票而发怒。林觉当即亮明身份,给了老御医随时随地免费看戏贵宾特权,老医师才给了林觉一个药方,并且告诉林觉未必有用。但林觉却如获至宝,就等着方敦孺回来后将药方交给他,希望能有所帮助。
前几日,林虎被打发着每天来书院查看方敦孺是否归来,但方敦孺一直未归,让林觉心急如焚。甚至都有些怀疑方敦孺是否不会再回来了。但当今日林觉来到后山方家小院前的时候,林觉立刻便看到了院子里阳光下方敦孺端坐饮茶的身影。
“先生,你可回来了。”林觉惊喜大叫道。
方敦孺见到林觉到来,高兴的站了起来。数月未见,他也挺想念自己这个学生的。
“林觉,你来啦。”
“是啊,先生何日回来的?昨日我还让小虎来瞧的,说先生门户紧闭。先生是踩着点回来的么?书院不开学您便不回来?”林觉笑着上前跪拜行礼。
方敦孺扶起林觉抚须道:“那里的话,我二月中就回来了,转了个弯去访了一趟老友。昨晚刚刚赶回。”
林觉恍然,忙帮着卸下小虎背上的背篓,一件件的从里边往外拿东西。
“先生新年不在这里,学生也不能来拜贺。现在可要补上。这是仁和堂黄金花雕酒,三大坛呢。这是我托人买的思州金星砚,先生不是一直想要一方么?学生记着呢。这是徽州松墨一包。这是两包花布,两盒五味斋的糕点,是孝敬 -->>
第一六十四章 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