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
不免又长叹了起来。
她沉默地望着这黑子白子铺就而成的棋局,见江子文看了过来,她状若无意地端起一杯茶,茶杯坠落,洒在了棋盘上。她拿出帕子擦了一通之后,整个棋盘棋子错乱,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棋面来。
江子文脸色一变,过来看时已看不到什么东西了。他不由得恼恨地看了眼娄锦,眸子底下却是一片深思。
娄锦深吸了一口气,她低头擦着棋盘,嘴角微动。
“正德哥哥晚上可也是要参加晚宴?如若你真想娶我,不若就一道参加如何?”
坐在她对面的娄正德正擦着衣领上的水渍,听娄锦这么一说,自当以为有戏,刚冷下来的脸又堆上了笑,“那是自然。”
只是,眼底却不尽然都是一片欢欣。
三皇子属意娄锦。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消息,而今日,三皇子已然给了一个警告,他想起三皇子手下的黑骑兵,脊背顿时一阵发凉,冷不丁地头顶发麻。
可是三皇子那般恪守礼义之人,若非皇上命令,他该不会私下动手才是。
思及此,他半舒了一口气,三皇子一向注重官府程序,也从不屑于那种手段,这才笃定了晚上去参加宴会。
两人虽面对着面,可心思却大相径庭。
娄锦在认清三皇子那下棋之意后,心中便是一顿,然后是缓缓涌动的潮水,啥时间激起千层浪,若钱塘江之潮高大数丈,然后倾巢而来。
人道观一人棋便可知其内里乾坤,三皇子不是毫无心机,许是以往的他从不屑于用上这种计谋。可以说,他心思磅礴,计划周密,可以说他一个看似无奈被逼之举,也是在为对方埋下一个陷阱。
这,娄锦心中大惊。
她不得不思考,是什么原因导致三皇子的改变?
甚至,她都开始怀疑,是否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后惹上他,这才改变了他?
可无论如何,三皇子的这盘棋局,谁都不能看到。
她眯起眼,眉眼微微一蹙,便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或许,以前,人人都了解他,可现在,怕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只有她一人而已。
顾义熙出来后,便停在了广亭之下。
他幽深的眸子印出对面那洒在碧叶上的春晖,微风徐徐,他那月白的流线长袍被风鼓动,露出内里的一截蜜色。
他直直地站着,脊背停止俊秀,若那崖顶之松,挺拔孤傲,却浑然若仙。
刘韬站在他的身后没敢抬头多看,只低声道:“爷,您这衣服还要继续穿吗?”如此“暴露”的衣服,还是少穿点好吧。
“难看?”那低沉的嗓音透着两分不悦,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没有,没有。爷很好看。”
刘韬说完这话,牙酸地很。一个大老爷们,至于这么在乎好不好看吗?那不是人家姑娘才会在乎的事吗?而自己一个大老粗竟也对主子说出这么怪异的话,真真是他暗叹了声,正不知道说什么之时,三皇子开了口。
“阿锦方才看得脸红了。”他含笑说道。
这会儿又低头左右看了下这衣服,那只随意一系的带子松松垮垮,他看了看,正想着,见对面走来了女子,便把那衣带紧紧一系,如此倒是真看不出内里半分乾坤。
刘韬愣了下,这会儿真是憋不住了,问道:“爷,你为何系这么牢?”
没想到话一出口头顶立刻掠过一记冷刀,他忙低下头去,耳朵却听得三皇子的说话声。
“这衣服好看,拿回去挂起来。等以后见了阿锦再穿。”
额头的青筋狠狠一抽,刘韬只觉得胸口一阵激荡,然后浑然一阵腥味在喉头一喷,他犹豫了会儿,生生吞了进去。
这抽的是哪门子的风!
因着萧匕安剿匪成功,江子文许了娄锦探亲假,皇宫之中宴会开始之际,娄锦也才到达。
题外话
读者:学坏了,学坏了,我可怜的三皇子终于开始知道神马叫做seyou了。好在,根正苗红,根正苗红啊。
莫莫:是想让他改邪归正吗?
六十九章 战袍惑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