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压力仿佛像泡沫一样,随着她每说出一句就扎破了一个,心中的压抑仿佛也散了开来。
她轻松地对着众人笑了笑,目光一转落在了脸色凝重的萧匕安身上。
“至于匕安哥哥,我是知道他十九岁那年死在了自家的火房子里,又听得外公称他为稀世奇才,这便生了救他一命的想法。”她歪头轻轻一笑,这话一出,萧郡公才深深看了娄锦一样。
娄锦的做法,对萧家乃是大恩。
萧郡公记得他寿辰那日,后院起了大火,那日,匕安本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吧。
想到此,他不禁一颤,如若这个事真发生了,萧郡公和县公又没有男嗣再出,族中必然要将大权收去,而随之继任郡公和县公之位的只能是萧家那些虎视眈眈又不知道长进的后辈了。
娄锦交代完毕,便沉默地坐在那。
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可不难看出,她的思绪似乎还停留在了前世,那个令人心痛的真相。
微微阖眼,她道:“好在,这一切都还好好的。”
固伦公主听得她这句话,心是又痛又怜,可怜的孩子,竟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她忙扑了过去,抱住娄锦,抹泪道:“好孩子,苦了你了。外婆要感谢你,救了这么多人,可怜你一个孩子,周旋在这么多人面前,难怪,难怪当日太医说你忧思过重。”
方瑶只觉得唇角发酸,感动地心肺都堵了起来,她抱住娄锦,一个狠狠地掐,道:“好你个臭丫头。”她呜呜了两声,就抱着娄锦哭了起来。
萧匕安沉默地站在那,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朝她走了过来,脚步一顿,停在了离她一米左右的前方。
他深深地望着她,那目光幽幽,无悲无喜,娄锦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转身朝外,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娄锦把整个经过大致地说了一遍,萧琴扼住双手,眼眶隐隐有着一抹热血引动。
她在后怕,好在当时并没有把锦儿下毒这事说出来,否则事情未成,按照大将军和固伦公主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锦儿当时哭地那样凶,她一想起来,便是心中疼痛不已。
方宏登时眯起了眼,“一定要抓到娄阳,便是尸体,我也要鞭尸三百!”
若没有锦儿阻止,这样的惨剧是不是真如历史一样重演。
他还记得当初方宏带着藏空相士来府中为中毒的方逑看诊,若非娄阳之子夭折,是不是方逑就要客死异乡?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后背犹如被一道冷幽幽的东西一下子击打中了,如芒在背。
可他更心疼锦儿,更心疼芸儿。
娄阳竟还差一点要了他外孙和外孙女的性命,也差点让芸儿丧命。
如此,他方宏更不能给他任何一个好活的机会。
“全力通缉娄阳,暗地里要比皇上更快找到他。”方宏眯起了眼,环视了眼周围几人犹疑的目光,他笑道:“别担心,会留他一命让他跟皇上交差的。”
当初娄阳乃是皇上宠臣,娄锦虽只说了一些,但居于权力风暴中心的方宏如何能不明白,前世自己的死,难道就没有皇上故意的纵容?
方宏更是要在皇上之前找到娄阳,好好惩治一番,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被自己的女儿及早一步洞察,更死于非命!
沙场征伐,方宏是个狠辣的,动手起来全然可以不顾一切,他已经给足了皇上面子!
固伦公主想了想,道:“藏空相士那去找找,他娄阳在京中能靠得住的朋友,怕也只是藏空了。”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藏空相士,那个满口胡言的道士,不知道有没有利用他那所谓的箴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从来就这么相信。
几日过去了,京城几乎所有秘密的公开的部队,士兵都在寻找娄阳此人。
而萧府却比以往要宁静地多,秋日的冷并未把这后院子的春暖融融给消散去。
此时,耳房之内,几道依依呀呀的哼哼之声传出。
娄锦刚送了安胎的药给方芸儿服下,便道:“怎么搬到耳房来住了?”
方芸儿自从醒来之后,便要求与两个娃住在一起,为此,萧县公还郁闷了两天,不过好在,这两个孩子讨喜,萧县公也没说什么。
粉色的床上轻纺都新洗了一遍,干干净净的。
方芸儿躺在床上,右手撑住自己的头,左手抚着两个并排躺着的小奶娃,一双微挑的杏眼含笑。
她喝下药后,便道:“锦儿,快过来看看。冬儿和你小时候几乎一样,一吃完就睡。倒是容儿,动来动去的。”
她是坐月子的时候,日子单调乏味。好在方清雅,萧琴时常过来,便是固伦公主也是两三天就来一趟。这才开朗了了起来。
娄锦笑了笑,道:“娘,可听到下人们怎么说爹爹吗?”
爹爹?
方芸儿微微一愣,道:“那日我昏睡过去,你们几人出去后都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不过是在讨论爹爹的窘态罢了。”想起萧县公那日的所作所为,娄锦再次抿嘴笑了起来。
便是跟着娄锦一道进来的流萤也笑了笑,道:“夫人,您就安安心心地养身子,今天皇后有事召了小姐入宫。一会儿就走。”
皇后?
“皇后找你做什么?”方芸儿皱眉想了想,皇后与锦儿素来没什么交情 -->>
一百三十章 顾义熙的疑惑: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