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格对于血这种东西就很敏感,说不上晕血,但是看见这样的场面还是有片刻的窒息,甚至那种疼痛感都蔓延到了自己身上,令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怔怔地看向谢星临的手臂。
鲜血从狭长的伤口流出,顺着他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淌落,这儿灯光月色稀薄,远远望去像是一簇本来生在骨骼里却穿破皮肉的蔷薇花般艳丽。
滴答。
滴答。
他阴翳的神情被血色映衬,肤白唇色红润,妖艳靡丽得像是夜里的吸血鬼般。
本人却恍若觉察般毫不在意地扬起手臂,似乎是还想教训那个人。
苏秋格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直接握住他的手腕,走近了看,那道狭长的伤口就更加狰狞,血液从翻出的皮肉中汩汩流出,导致她握着他的手都有些发抖。
“快别管他们了,你受伤了,快去医院挂急诊。”
谢星临目光淡淡瞥过手臂上的伤口,面不改色道,“没什么。”
紧接着,他用鞋子微微碾压了一下那人的胸口,垂眼的时候眼底泛着点冷光,语气轻慢,“让他长点教训,多好。”
别下次再瞎了眼,找上他祖宗。
他做这动作的时候,手臂上伤口流血更凶了。
“等等!”
苏秋格陡然提高音量,令谢星临的目光微微一顿,转而落在她脸上时,才发现她眉头紧蹙,盯着他的伤口说,“什么叫小伤?必须得去医院。”
光是看着这样就知道当时划得有多深,可是这个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秋格面露不悦,她甚至用手比划了一下,“裂开了这么大一道口子叫没什么?那非要把整只手都砍下来才算有问题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嘶——我看着都觉得疼。”
除了不悦,她语气还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她之所以这么着急,还担心这人虽然现在看着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万一到时候失血过多了晕倒了,需要她一个人把他扛着去医院就完了。
她蹙着眉头似是想要借着外头的灯光看他的伤势。
谢星临看着她,眼睫微微下垂,在眼睛下方括落出一道浅浅的阴影,隐没在阴影中的目光明灭。
眼神在她身上慢慢转了一圈,恍惚之间,他脑海忽的闪过一些画面。
小时候的记忆如同浸泡过早已褪色,但是有些碎片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一身伤回家的时候,那个女人面上妆容精致,拎着名牌包从他身旁经过,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只留下身上的脂粉香气,飘散在家中空落落的密闭环境中。
老旧的电风扇吱吱呀呀,他静静地靠在门边,家里昏黄的灯落在他脸上,然后他缓缓拉起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那时候的他以为是她没看见,或许自己再明显一点,或许伤口再深点,或许他出声提醒她,也许——
也许她就会蹲下身给他检查伤口,心疼地问他要不要紧,是被谁欺负了?
后来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在意罢了。
就像是家里养了一只宠物,高兴的时候逗逗它,不高兴的时候踢到一边。
谁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没有再说话,一直沉默着。
苏秋格以为他这是后知后觉疼痛感上来了,她揉揉额角,将地上那还在挣扎的碍事的人踢到一边,还将他好不容易抬起来的头一脚踩下去,凶神恶煞地说,“本来打算报警的,放你一马。”
实际上就算报了警,看这三人的惨样,一时半会也很难说清究竟被殴打的是谁。
她拉上谢星临,“走吧,我陪你去医院。”
走去地铁站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看得苏秋格心惊胆战,后来伤口没再流血了,苏秋格才放了心。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给他缝了好几针,那医生见谢星临长得好,便多嘴了几句。
“你们这些年轻人,打架就算了,还动刀动枪的,真以为每次都这么幸运?”
“这次伤了手臂倒还是小事,要是伤了肺部什么关键的地方,那可就是没命的事情,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
本来苏秋格站在一旁跟着医生说话连连点头,谁知道医生一转头就看向她,用骂骂咧咧的语气道,“你这个做女朋友的也是神经大条,你男朋友都这么不让人省心了,你还让他去和别人打架?”
苏秋格:?
谢星临另一只手撑着下巴。
闻言懒洋洋侧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对她微微扬了一下眉头,似乎是想看苏秋格要怎么解释。
谁知道苏秋格和他对视之后,静默了几秒,突然看向他,像是横生豹子胆了般,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顶。
谢星临坐在椅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一巴掌糊上去,再然后就听苏秋格面无表情地说,“死鬼,听见医生说的话了没有?不省心的东西,下次再敢去约架我就直接打死你算了。”
谢星临:?
这时候医生露出欣慰的表情,也跟着说,“对,像这种不省心的就要这样管,不然他还不得上房揭瓦。”
开完药单之后,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二人便相继走出来。
苏秋格出了门就被谢星临拦住,他面色不善地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抵在她身边的墙上,挑了一边的眉头,拉长语调说,“死鬼?”
这两字从他口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