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郡主看着顾楠泛白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今日的事就是一个下人污蔑主子而已,真到了御史台,文昌侯府可是传了三代的勋贵世家,御史大人也会给侯府几分薄面。 至于说花用你的嫁妆,都说了是借的,我们又没说不还,只是眼下没银子而已。 你既然嫁入谢家,便是谢家人,都是一家人,你追着自己的婆婆和丈夫还债,传出去,你也落不了好。” “顾楠,你若是有几分脑子,就应该知道你这样闹对你更不利。 倒不如放下芥蒂,咱们和和气气的说,我便还当你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咱们还是一家人。” 谢恒紧随其后,低声劝顾楠。 “母亲说得有道理,虽说下人可恶,但你也没有被害到。 你向来识大体明事理,就别再闹了,我保证以后会加倍疼爱你。” 顾楠被他们的无耻嘴脸恶心坏了。 什么叫她没被害? 若不是她机警,恰好重生过来,此刻被摁在地上嘲讽逼迫的人就是她了。 愤怒充斥着四肢百骸,气得她手抖个不停。 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她抬手再次狠狠给了谢恒一巴掌。 啪。 谢恒的左脸浮现五个纤细的手指印,右脸的手掌印还未消散,一左一右,正好对称。 “顾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谢恒没料到顾楠敢再一次打他,怒吼声几乎掀翻了天。 顾楠冷冷看着他。 “御史会不会给文昌侯府面子,我不知道,但事情牵扯到景王殿下。 不知道在御史大人心中,是侯府面子大,还是景王面子大。” 她吩咐如意和如花,“带上人,咱们走。” 如意和如花狠狠瞪了谢恒一眼,扯着长顺媳妇往外冲。 “给我拦住她们。” 谢恒沉着脸低声怒吼。 话音一落,侯府的下人纷纷冲了过来。 顾楠这边陪嫁的家丁虽然竭力抵抗,但还是被冲散了队形。 眼看着就要被拦在大门内,这时家丁中间冲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 只见他手长脚长,三下五除二,便将侯府的护卫打倒了一片。 通往门口的路开了出来。 顾楠带着人已经冲到了门口。 谢恒生怕顾楠拼着鱼死网破,真闹到御史台去,连忙喊道:“我答应你。” 顾楠顿步,转身看过去。 谢恒黑着脸,“我把庄子,铺子和银子都还给你,行了吧?” 顾楠点头,“现在就还。” 谢恒咬牙,转头看向淮阳郡主。 “母亲,还给她。” 淮阳郡主摇头,“不行,家里哪有银子?” “母亲!”谢恒头上青筋直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吼。 “给她,难道你真想让她将事情闹到景王那里去?” 淮阳郡主想起景王素日的为人,心底到底有些打怵。 但让她拿钱出来还给顾楠便等同于喝她的血,割她的肉,她做不到。 谢恒了解自己母亲,只得自己吩咐张妈妈。 “去我屋里拿铺子和庄子的地契。” 顾楠晃了晃手上的小本子,“还有五万两银子。” 谢恒只能咬牙加了一句。 “再拿五万两银票来。” 淮阳郡主看着顾楠的眼神恨不得撕了她,“不要,不许给她。” 谢恒不耐烦捏了捏眉心,厉声怒吼:“还不快去。” 张妈妈快去快回,很快就从南山堂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红契并一叠银票。 淮阳郡主疼得心肝肉直颤颤,下意识想伸手去夺,却被谢恒一把抓过来,塞给了顾楠。 顾楠望着手里的银票,心里更加惊怒。 能出手就拿出五万两银票来,可见文昌侯府根本不是捉襟见肘。 不过是合起伙来骗她罢了。 她将东西递给了如意。 “仔细数数,免得错了账。” 淮阳郡主气得肺管子疼。 谢恒脸更黑了。 如意上前接过来地契仔细查看一番,然后又清点了一票,大声道: “回姑娘,夫人和世子借的六间铺子,两座庄子和五万两银票都还回来了。 这些东西若是存在钱庄,三年少说也得有两千两的利息呢。” 顾楠故作惊讶,“这么多利息呢?那我岂不是亏很多?” 如意有些意外自家姑娘会接她的话,连忙点头。 “谁说不是呢,姑娘就是太心善了,才会借了这么久都不催着还。” 顾楠冷笑。 今生她可不会做个心善的人。 “婆婆也听到了,那就再加两千两的利息吧。” 淮阳郡主气得想吐血,指着顾楠大骂。 “黑心肝的东西,自个家人借钱竟然还要算利息,你钻进钱眼里去了?” 顾楠眉峰微挑。 “婆婆这话可就不对了,所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借钱算不算利息,自然是债主说了算。” “呵,不给利息也行,那咱们还是去御史台分辨吧。” 淮阳郡主捂着胸口,气得直翻白眼。 谢恒黑着脸拽下身上的荷包丢给了顾楠。 “里面有两千两银票,你拿着,可以结束这场闹剧了吗?” 顾楠两根手指捏住荷包,用拇指和食指挑开,从里面拿出两张银票来。 然后反手将荷包又丢了回来,然后摸出帕子一点一点将手指擦干净。 那嫌弃的模样仿佛丢得慢一点,擦的慢一点,手就会被荷包污染似的,看得谢恒双目喷火。 能气到他,顾楠觉得很开心。 “婆婆和世子说的有理, -->>